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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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ch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也有可能他再也无法再独自出门时保持镇定。但John觉得后者不太可能，他的老板虽然是个小个子并武力值为零，可论起精神世界，他要比自己强大许多。

现在他只是没有经历过绑架，第一次的后遗症总是有些陌生，他需要去接纳这些恐惧，并控制他们。

这应该比控制John要简单的多。

而John，这个对Finch来说更大的难题决定以此来转移老板的注意力。

“你把这些气球想象成脑袋，我在训练时射击的是仿真人靶子，这大概可以模拟一下。而我手里这把是小孩玩的塑料子弹枪，弹道不直速度很慢，不过也可以了。”John把书架上的书都摞了起来，一本一本的堆到了差不多一米六、七左右，然后把气球都夹在最上面那本的书页里压着。虽然这些书之前都在在图书馆的地上躺着或是塞在书架里落灰，但被这样毫无意义的对待还是让Finch有些心疼。

“我……我们要做什么吗？”Finch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茫然，毕竟以前的特工先生都在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从来没有什么大动作的，当然，偷窥他的电脑不算。

“你现在愿意出去散散步遛遛狗吗？”

Finch摇头。

“那我们就做点别的缓和一些你那紧张的神经，”John的动作很快，说话的空档已经又摞起了一列。

Finch迟疑的搬了几本书摞上，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像John那样不卫生的用嘴直接吹气球时，John笑着阻止了他。

“不，我希望的配合不是这个，”John把那个耷拉的气球从Finch手中拿开。

“现在，我站在中间，你给我方向的命令，不要说‘fire’。”

“啊？”Finch的思维一开始没跟上，不过他立马明白过来，“钟表方向？”

“可以，那个比较精确，我也习惯些。”

Finch走到John的身后，刻意去忽略心中的梦魇，这是他每次命令前必须要做出的心理建设，他得先说服自己。

“Three……o’clock。”

John的手没有随着他的声音移动，他转过头来对着Finch无奈撇嘴，“Finch……”

“哦，我知道，我知道，再来，”Finch焦虑的整理了衣摆并清了清嗓子。

“Three o’clock。”

话音未落John就把手转到了自己的正右方。他对着那个鲜红色的气球停了很久，才慢慢降下手臂，扣动扳机。

一颗玩具子弹以Finch能看清的速度打在了硬质的书脊上弹开，Bear的视线跟着那枚塑料小球在木质的地板上滑动。

“我还是有很强的立马开枪的欲望，不过能控制下来，”John朝他抖了抖手腕，示意他继续。

“One o’clock。”

“Nine。”

……

“Six。”

John转身拿着枪笔直的指向自己。

Finch只是想以随机不重复的方式念出每个数字，他忘了六点就是他的方向。

现在黑洞洞的枪口就对着自己，这让自己又一次跌入了那个梦魇的深渊，他紧闭着双唇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

John应该手臂向下，子弹会打中那些书本然后弹开，可John只是抬着胳膊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慢慢的，他露出戏谑的笑容，清亮的眸子在太阳的光线中有绿色的光线折射出来，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不，是一只猎豹，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漫不经心，却能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看着那双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扳机扣动，小小的子弹在自己厚实的三件套上弹开，给自己心脏前的那块皮肤留下了麻麻的触感。

他对自己无害。

Finch瞬间放松下来。

是的，John不是他梦魇中怪物，他是个Sub，就如同他梦魇中的受害者。但他很强大，强大到Finch可以放下戒备舒缓四肢和心，他不用害怕对方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你要玩玩吗？”John把玩具枪递给Finch，“我买了一袋气球。”

Finch看着桌子上散开的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其中还有粉红色的心形和蓝色的波点，他第一次放松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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